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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赐血

第八章 赐血

不管是恶龙还是善龙,多多少少会有占地为王的欲望,区别在于前者管部下叫「仆人」或「奴隶」、后者的说法则是「追随者」、「信众」。

芙莉德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当个居无定所的游龙,总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但是,作为一条恶龙,她又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宁,总会有自恃正义的狂人前来追杀她。

总得想个办法……而狗头人的出现,让芙莉德想到了一个点子。

庇护狗头人,守护其部族,以此为交换,让他们服侍自己、为自己卖命——这是笔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芙莉德想,受灵魂碎片带来的道德观影响,她不像其他恶龙乃至绝大多数的龙族,不喜欢强买强卖,狗头人应该会欣然接受这相当公正的条件才是。

当然,既然是交易,那么只要买卖成立,之后即使遇上死亡危机,芙莉德在逃跑时也会至少带上一部分足以延续其部落血脉和文化传承的狗头人一起逃。

芙莉德来到了在巢穴西南方的一块空地上,阖眼假寐,这里不像沼泽的其他地方大多为湿地,显得相对干凈,也算是有资格作为订立主从之约的场所了。

到了日神的光芒最为耀眼的时刻,芙莉德睁开了双眼,看着一队狗头人来到她面前。

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芙莉德身上的鳞片折射出华丽的光辉……一时间,夏亚竟是怔住了,不同于类似龙族传承、狗头人随着血脉流传后世的先祖记忆中,色彩龙的狰狞、金属龙的虚伪、以及宝石龙的夺目,芙莉德的身上只有单纯的美丽,就像大神提亚马特崇高伟岸的身姿那样。

「伟大的希格芙莉德·弗斯特!我等红角萨克部族的狗头人前来赴约了!望您能接受我等的追随!」

狗头人在夏亚的带领之下跪拜、磕头、齐声高呼,芙莉德点点头,基于公平交易精神,进行最后一次劝告:

「我能接受你们的效忠,但是,你们可要想好了,我是黑龙,体内流动着的是属于恶龙种的血液。」

「若是追随我,甚至有可能对你们的部族带来危险;更何况,你们用食物向我交换来的知识,已经足够你们在这片沼泽中生存了。」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真的要效忠于我吗?」

夏亚立刻答道:「然也!芙莉德大人!追随您,乃是我等的荣辛,我等又岂能放弃这样的机遇而不把握?」

芙莉德右前爪一握,锋利的爪子稍稍刺入血肉,一滴珍贵的龙血流了出来。

「夏亚,年老体衰的你恐怕无法承受这份力量,既然如此……」

芙莉德的视线越过夏亚,望向了后者身后的一名年轻狗头人——德拉库尔。

德拉库尔浑身一颤,猜到了芙莉德的意思,饶是平时性格淡漠的他此时心中亦生起了几分激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下任大祭祀吧?既然如此,这滴龙血就由你来收下,不管要怎么运用都是你的自由。」

虽然未经岁月的积累,导致这滴龙血内储存的力量不如成年龙族那般强大,甚至连让一只狗头人产生本质上的蜕变、进而进化为上位龙脉生物都做不到,但也足以令服用者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摇身一变,成为能赤手与猛兽搏斗的勇士。

「我……」

以冷静理智为优点的德拉库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时,一只长满老茧和皱纹的手拍在他肩上。

「去吧,孩子,这是你的机遇,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长者蕴含着慈祥及鼓励意味的视线、语气让德拉库尔重新鼓起了自信,昂首、不卑不亢的走向芙莉德,表达了敬意后,用双手捧着接过龙血,然后饮下。

「砰!」

一阵炽热、酸痛的感觉灼烧着德拉库尔的全身,让他浑身乏力、瘫倒在地上……凡人种族饮下龙血必然会发生的现象,挺的过去就能成为超人、挺不过去只能成为死人。

龙血中蕴含的能量精华和龙之因子慢慢改造着德拉库尔的身躯,他的身体拔高了两成、头颅的外型变得更加接近蜥蜴或着说龙,就连背脊上,肩胛骨往一些的位置,也长出了两个可能是翅膀雏形、被皮肉包住的小突起。

变化完成之后,恢复了力气的德拉库尔站了起来,再向芙莉德行了一礼。

「您赐予的恩情,仆从德拉库尔此生必将不忘。」

「起身,德拉库尔,回到你族人的行列中去吧;至于现在……」

芙莉德望向夏亚,后者心领神会的反应道:「您的吩咐是……」

「带我去你们的族地看看,我要知道你们想在我的庇护之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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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泰拉瑞亚的大陆上的另一处,一条母黑龙正受追捕。

「束手就擒吧!黑龙!」

一条银龙怒吼着,大力搧动翅膀,数道名为「次元斩」的法术迅速成型,无数形成新月状刀刃的漆黑空间裂缝,配合其余六头银龙释放的灼炎吐息,围成了一个绝命杀阵!

「可恶!我绝对不能被这帮虚伪的杂种杀死——」

母黑龙牙关一咬,突然掉换飞行方向,正面冲入天生自带火焰属性的银龙喷吐出的灼热龙息之中。

「啊啊啊啊啊!!!!!」

她大声惨叫着,浑身的颜色被烤的比原来更加漆黑,但如此搏命的举动也给她创造了一次机会。

一次逃命的机会。

黑龙之爪从火焰中探出,一头银龙一时不察,被挖出了心脏,母黑龙以此为媒介迅速发动了超长距传送术,瞬间消失在原地。

「萨拉森!不!」

两眼无神的银龙尸体朝大地坠落,他生前的两名同伴合力接住,其中一名悲伤的问道:「大人,我们……」

「那头畜牲留下了她的魔力波动!找出她的老巢!杀了她!为萨拉森还有所有死在她爪牙之下的无辜生灵报仇!」

发动次元斩的那名强大银龙睚眦欲裂的说,在他的带领下,减员为六的银龙们收集了母黑龙发动法术后残留的魔力,之后朝向某处飞去,打算先安葬好同伴的尸体再行出发寻找母黑龙的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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